在过于偏南的地方的话,四季就变得不太分明起来了。明明应当是秋高气爽的日子,事实上却早晚近似初冬,正午又仿佛盛夏。
总之就当秋日算了!
期待着秋游的A争取了那孩子的支持,一锤定音。
于是在阳光热烈的欢迎中,三个不是老头老太胜似老头老太的大人在公园悠闲品茗,然后一脸慈祥地看被挠乱发型的那孩子追着贱兮兮的马·罪魁祸首·修满草坪跑。
真是一幅让人不禁想感叹岁月静好的景象。
快递小哥这样感叹着,然后把手中的包裹递给了一看就很好说话的A小姐。
“您好,这是寄给您的包裹,请验视后签收。”
“惨剧往往就发生在你玩得最嗨的时候,”事后真正的收件人表情沉痛,“没别的想法,现在就是后悔,非常后悔,后悔没趁着还能追跑打闹的时候按住马修修暴揍一顿。”然后收件人再次因知错不改而被揍了一顿这件事就不加赘述了。
A看着E○S的外壳和单据上明晃晃的证件二字,保持着微笑签上了那孩子的名字,理直气壮地代为签收了。
“看来她在我们不知道的时候还干了不少事儿啊。”
在远处追着马修修瞎跑的那孩子在甚至有点热的天气里,非常明显地打了个冷战。
该说不愧是小动物般的直觉吗。
带着几分心虚地打开了那孩子的快递,男人看着手上的几份证件,一时不知道该什么表情。
总之,等那孩子颠儿颠儿地跑回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三位大家长神色都晦暗不明的场景。
看向那个已经被打开的快递,那孩子一脸“难怪我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事”的震惊表情。
灰先生板着脸将回过神来第一个动作就是想先溜之大吉的兔崽子拎了过来,按到了座位上,寻思着这次不管她怕不是要上天。
“解释。”
一向好说话的梦中人这次语气也异常严肃,甚至有几分严厉了。
“……”
那孩子这次哑了炮,抬头瞄了眼大家长们又迅速低下了头。
眼眶红了。
读情绪的话,虽然不太擅长,但读她的情绪还是挺简单的。
她显然不明白为什么气氛如此严肃。
刚才试图逃跑的行为也许是小秘密被撞破之后的条件反射,但稍稍冷静下来之后,她明显是以为我们会开心、会被感动的,至少她不认为自己会被凶。
真的只是小孩子而已。
还是见不得她哭啊。
灰先生挫败地叹气,看看同样气势弱下去了的另外两人,眼底泛起无奈。
“我们会很担心。”
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话。
“所以至少和我们说一声。”
因为这件事真的很麻烦,是不该你去苦恼去付出什么换取的,所以即使是“惊喜”,也希望你能先告诉我们。
“以及,没有不开心。”
倒不如说非常开心。是被自己爱着的孩子回报了爱意啊,怎么可能不感到开心。
“并不是在责备你。”
是在责备让你担负了这么多的没用的自己。如果能更关注你一点,是不是就可以在你和那边的人斗智斗勇的时候更好地保护你了呢。
“只是想知道,你为这个付出了什么代价。”
明明你不需要为我们付出什么的。
被宠爱的人可以更任性一点的。
“……总觉得你们好像想到了什么非常糟糕的方面去。”
打断了这边几位大家长脑补的苦情剧的是憋回了眼泪的那孩子的小声吐槽。
“只是金钱交易啦,为什么说得好像我被切开卖掉了一样。”
两位监护人看向曾混过黑帮所以不时散播恐慌猜测言论的男人,在看到他一下变得高深莫测的目光后忍不住开始烧烤三藏。
——对不起他不该看那孩子太紧结果陪她看了太多鬼畜视频的。
但熊孩子还是要教育的,不然以后真的会什么险都敢冒。
三位并没有恼羞成怒的大人在眼神交流中达成了意见统一,然后一直以为上次的事儿没被记小本儿的那孩子终究没逃过被打屁股的下场。
另外,由于主犯申请通过供出从犯以减刑,被供出的从犯又为了逃避刑罚把他俩的合谋计划倒豆子一样全说了出来,所以仁慈的合议庭最终判处主犯从犯,同时罪、加、一、等。